9床的78岁的婆婆透析后蹑趄回来了,矮矮的个子站在在后面推着她的轮椅,她女儿陪在一旁,夜查房的小糖和她戏谑的说着,婆婆,结果轮椅不是用来推你的,是你推它的呀,她的女儿在一旁笑了。这是一个小糖印象深刻的婆婆,因为她刚来的时候心衰肾衰,病情非常重,如果后面没透析,估计天空又要多一颗星星了。这个住了三个月的婆婆,她的三个子女也都是普通的农民,都是五十的人了。我已经忘了我曾经是怎么样问她女儿的,我只记得了她女儿淡淡的回答,有妈妈在,就有家。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什么激动也没有自我感动和激励,就像落叶可以轻轻的随着风起舞又安静的躺在树根旁一样,自然又平静。
“你好,我是你的主管医生,我姓~。”忽然之间,这句话我就重复快2年了。这些时间里,我看到过把一天三次的近10种药给老父亲一格格按时间先后顺序分好的儿子,看到过ICU门口惴惴不安的抓起出门的医护就问刚刚那个喝农药的孩子怎样了的母亲,看到过因为经济问题完全放弃母亲的子女;我也被不理解的家属骂哭过,被好转的家属和病人感谢过,也无数次意识到医生也很平凡,也经历了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
曾经对自己的期望就是可以拥有行至世界的经历和丰盈的故事,也许正是这样,现在从事了这个可以看见许多家庭悲欢的职业,当然,大概,悲多于欢。但是我却想逃避了,期望我的世界是美好和欢乐。
小糖昨天上门诊的时候用我苍白的语言试图安慰了一个亚甲炎合并抑郁的母亲,如果可以,我也想拥有治愈一切悲伤的力量。然而,每个家庭的背后都有破碎的一面,就像放弃治疗母亲的孩子,我们只能尊重和宽慰。
对于高考志愿,如果可以修改的话,我想,我倒是要考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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